佛陀为什么要讲“无我”？- 法心尊者答疑 第111问

法心尊者

贤友问：

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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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心尊者答：

关于“我的”、“我”这个问题，为什么佛陀不回答呢？因为其实如果了解一点哲学你就知道，首先它是一个语言问题，是一个定义问题。佛陀在跟一些外道对谈的时候，他也这样说：你要谈论“有我”还是“无我”，首先你要定义什么是“我”。

有一次一个朋友问我：禅修了一段时间，始终理解不了到底“我”是什么？我跟他说：“我”就是取决于你怎么定义，你觉得脚趾头是“我”那就是“我”。

所以要谈论这个问题，你首先要定义什么是“我”。这个“我”，你如何理解它？实际上对于“我”的这种执取，在佛教中它是一种特定的执取，叫做“我论取”——就是对于“我”这种意象、这种概念的执取。它要通过修行来断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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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佛经里也能发现，每个人的“我论取”是不一样的。实际上你内心里对于“我”的定义是不一样的，有可能你没有去思考过，但你内心里一定有一个对于“我”的定义。你觉得“我的身体”是“我”，或者“我的思想”是“我”。哲学也探讨这个问题，笛卡尔就是研究这事的。

所以首先取决于你怎么定义它。佛陀讲“无我”的意义在哪里呢？佛陀不是为了探讨什么理论，不是为了教给你什么至高的真理。佛陀所讲的这个“无我”，他的意思是，任何你执取为“我”或者“我的”，你执取任何事物——这个事物主要指身心——你身心上的任何一个部分被你执取成“我”，这种执取就会导致你受苦。

这种执着一定会导致你受苦，对吗？为什么呢？比如你把一个东西当成“我的”，它坏了你就会难受、不高兴，你就受苦了，对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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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佛陀提出的这个“无我”严格来说应该叫“非我”。我们古代的《阿含经》也是把它翻译成“非我”、“非我所”，就是“不是我”、“不是我的”。

那么它一定是有一个主语的。不是说：“比丘们，一切都是非我的，记住了吗？一切都是无我的。”佛陀不是这样讲话的。佛陀讲的是:五取蕴非我，十二处、六根、六识，这些东西非我。而且你会发现，经典里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对谈式的，他会问你：你的那个身体，它是你吗？

佛陀很多时候都是用这种对谈的方式去引导。我这么问你，你有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去作意，但佛陀开示的对象往往是知道该怎么去作意的。他在跟随佛陀的话语、引导去作意的时候，他就会断除对于身心的某一个部分的执着。他通过断除执着就会证得解脱，证得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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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佛陀在给五比丘——佛陀的五个最初的弟子——讲到《无我相经》时，他一个一个去问答式地问五蕴——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——是不是“我”？通过这种方式来调御他，让他如理作意，断除他对于身心某个部分的执着、执取，然后佛陀一说完，五比丘当场就证得了阿罗汉果，也就是究竟的解脱。

所以它是有它的实用性的，包括“无常”这个概念都是有实用性的。如果你脱离了它的实用意义谈论这个概念，把它单独拎出来，那你就偏离了佛陀的初衷了。佛陀所有的教导都是为了灭苦而服务的，包括“无我”和“无常”的教导。你不能把它单独拎出来，脱离它的主语，那就变成了形而上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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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Helena

校对：东南风、春花

音频：来 

图片：胡安

终审：法心尊者 灵犀 Upekkhā